March 1, 2006

• 尋求

  不想再想，只想睡一覺好的。最近的生活過得不太好，倒楣事接二連三，工作永遠沒有做完的一天，還有恨鐵不成鋼的典型教師憂憤。某個北風亂刮、雨水剌骨的晚上，在巴士站苦等該死的車的時候，感覺油盡燈枯，好可憐，好悲涼，不停詛咒生命。

  這幾天，有很多有趣的學生對我好。

  昨天，在中五最後一課向叫我最沮喪的一班學生作最後的叮囑，他們一方面是我教學上的污點，一方面地獄式訓練了我，恨鐵不成鋼，有時候午夜夢迥，仍會感到憂憤。

  我對他們說

  今堂是最後一堂了，也許你們中間有人覺得高興，不過我還是希望最後一次認真跟你們說些話。

  你們是我教書生涯的第一班，我和你們相處了一年半，我們都在學習。從你們身上，我學會了很多，尤其是對於一些問題的處理手法，現在我在其他的班別都完全不成問題了。

  這一年半，我們好像總有些地方是做得不好的，好像有人總是喜歡調轉頭傾計，我話你，你話凡針對你；好像有人總是做出幼稚行為騷擾上課，又話我針對你；好像有人總是看我不順眼，我做什麼也是錯的；好像有人自己根本從來沒有留心過，就說我教得不好，這時候，留心的同學已經超越你幾十個身位；有人總喜歡說傷害我和別的老師的說話，也許你說得很過癮，但我真的告訴你，你說出傷害人的說話，是會留下疤痕的。

  我以前讀書的時候，也是不停的睡覺，不太聽阿sir的話，以前甚至有老師給我一個有粗口諧音的花名，說我是個麻煩友。我會明白你們中間一些人為什麼要跟老師們作對。不過，正如我以前罵你們所說的，你們不只浪費自己的時間，也浪費了一同上課的同學的時間，時間浪費了便不會回來，希望你們以後不論讀什麼也好，或者工作也好，記著這一點。

  我知道你們不停面對排山倒海的功課、測驗和補課很辛苦，每天不停地交差，也令你們覺得已經交足貨，不用回家自修了，我是很想給你們多一點空間的，可是當每一科都給你們這麼多工作的時候，如果我不跟隨，便沒有人會回家碰我這一科了，所以我也是迫於無奈的。

  你們當中有不少人以為還有兩個月才會考，大把時間。其實扣除考mock和對卷，每科還不足一星期時間給你去預備。什麼，你說一星期足夠？我非常肯定地告訴你是不夠的，尤其是最hea的人們。

  你們當中成績不太好的，不要以為自己一定死梗。會考其實好傻，肯背marking scheme的話，爛船都有三分釘。只要你們肯在這段日子肯背一些應背的東西，你們便有三分釘，可能搏到由F變E。總之不可以放棄。

  你們考會考，其實我也是。我的心情一樣緊張，我多想你們會珍惜時間，好好讀書。

  你們可知道，你的會考成績單，將會跟你一世，以後你報每一間學校，每一份工作，都會看你的會考成績單，你的未來老闆就是從這張東西開始估量你。

  在這個社會，想得到溫飽以至成就，便要跟遊戲規則去做，會考不過是人生的第一步，以後有a-level、大專畢業試、見工面試，現在甚至連在職人士都要去考IELTS，你將會面對的考試多不勝數，除非你甘心成世人賺五千蚊一個月。

  你們當中有很自我的，你必須明白，在這裡，你還可以自我，可以跟同學老師過唔去，有時候老師未必一定對，大學校長也會因為做錯事落台，你有批判思考是好的，不過大部份時間你撫心自問，道理在你那邊嗎？好像把地方弄得亂七八糟，當清潔阿姐工人一樣，這明顯是價值觀出了問題。今天你還覺得自己沒錯，他日你被上司照肺，被上司鬧爆的時候，你或者會記我今日我說過的話。

  好了，是時候開始講書了。

  • 10:56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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