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電視新聞看到莫言在斯德哥爾摩大學的演講,看到他說:
「如果你是一個高明的讀者就會發現,文學遠遠的比政治要美好。政治教是教人打架,勾心鬥角,這是政治要達到的目的。文學是教人戀愛,很多不戀愛的人看了小說之後會戀愛,所以我建議大家都關心一點教人戀愛的文學,少關心一點讓人打架的政治。」(來源)
當時我第一個反應是:
「王莞之上身!」
王莞之的名句「我討厭政治」,竟得到地球另一端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呼應,這是何等令人高興的事!
人家莫言是諾貝爾獎得主,有他的加持,更顯得批評王莞之的香港人無知,那還包括很多跟莫言級數差天共地的專欄作家哩。
可能是我也屬無知的一群,印象中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很多都是跟極權對著幹的,或者至少是擁抱所謂西方普世價值的,很少有像莫言那樣識得大體,懂得如何在極權統治下撈得風生水起的。他口說遠離政治,但實際上今年5月他才參加了中國作協手抄毛澤東《延安文藝講座》講話*的獻媚鬧劇。在偉大的中國,這種接近政治的作家才是最「襟撈」。
莫言的「襟撈」,充分表現在他回應「中國有許多作家被囚禁」的提問上面。他說「不要以為作家都是好人,作家裡面也有壞人,作家也可以殺人,也可以有小偷,具體被囚禁的原因可能很複雜。」(來源)
這樣的回應,完完全全是我見識過的中聯辦官員的說法。人家明明是在說那些被以言入罪的作家(例如劉曉波、譚作人),他卻拿殺人偷竊的囚犯來蒙混過關,那不旦是偷換概念,還是對於那些堅持說良心話的人的侮辱。說得出這種無恥說話,侮辱的不是在囚的良心犯,而是他自己;說得出這種無恥說話的人,竟然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!
我想,這可能是諾貝爾獎一次惡毒的陰謀。以前就頒給中共不喜歡的人令中共面目無光,今次更毒,頒給一個在中共治下襟撈的作家,請君入甕,讓他到斯德哥爾摩不斷被學者、大學生、記者詢問他對劉曉波、極權統治、言論自由的看法,他答得像人話又令中共不爽,答得像個襟撈老油條就令中共丟臉。這一招實在太毒。
莫言的文學水平如何,我真的沒資格評論。我能說的是,莫言作為一個諾貝爾獎得主,連一點點的風骨也沒有,那就很難說得過去了。
到最後,應該為王莞之說句公道話,把莫言和王莞之放在一起討論,其實是侮辱了王莞之。相比之下,其實她並不是那麼惹人討厭。
(左:莫言;右:莫言的《延安文藝座談會》手抄本)
* 《延安文藝座談會》:1942年,毛澤東發表《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》,指出文藝是必須「成為整個革命機器的一個組成部分,作為團結人民、教育人民、打擊敵人、消滅敵人的有力的武器,幫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敵人作鬥爭」而服務的,進一步加強了對文藝工作的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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